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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龙珠归来(下8)

  装绅弄鬼

地下水道粗糙,而且看上去里面渐渐狭窄,我听着前方的喘息,估计走不了多远游慕容就不能背着自己了:”你还是把我放下来哪。”


淌在齐腰深的水里步履维艰,游慕容连听都不听:”别说废话!你这个病秧子还能走?走到哪儿我也带着你。”


“我是说我自己走两步。你看,地下水道没那么高,你再背着,要撞头了。”


游慕容显然不放心:”你能自己走?”


我觉得头晕乎乎的,身上也像火烧一样,但不知是不是烧过了头反而就不觉得了,自己现在倒觉得身上比刚才有力气,走一走应该还行:”没事,觉得还能走。”


游慕容把人放下来,还有点不放心。


不过我自己走了几步,觉得虽然脚下像踩了团棉花,但确实还能走。


而且这里的地下水道迅速在变窄,真要是一个人背着一个,几十米之后就没法走了。


大家沿着地下水道前行,龙气尸蹩在前面飞舞着,身上泛出淡淡的荧光,像在指路。


地下水道里十分安静,但不经意间就会听见一些咝咝的声音,可是注意去听的时候就又没有了。


地下水道越走越窄,到最后我和游慕容只能低着头前行。


而且越来越黑,如果没有龙气尸蹩身上的荧光引路,大家就要失去方向了。


又往前十几米,走在前头的游慕容觉得脚下踩了些发脆的东西。


自己落后一步,弯下腰凑近地面积水看了看,发现那是些昆类虫豸的残骸,具体什么昆类虫豸已经认不出来了,因为都是散落的,当然也有可能是很多种昆类虫豸的混合。”什么东西?”我疑惑地问。


游慕容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说实话。


已经走到这个地方了,隐瞒危险不是好主意:”很多变异动物的残骸,好像……”


“它们在这里相互吞噬过?”


“对。”游慕容向黑暗里望一望,”地下水道越来越窄,估计大量变异动物一起进去是不可能了,所以就在这里解决一下。


前头可能……”


“会有危险的变异动物。”我手里拿着根树枝,补充了游慕容没说出来的话。”对。”游慕容把自己拉过来靠近了一下,”不过不管前边有什么,咱们都一块。”我点了点头。


这时候说出穆彤彤的话已经没用了,一块走,说不定战斗力还强一点。


脚下松脆,大家都走得很不舒服,所以下意识地就有点避免去注意脚下的路。


这是个错误,因为等大家突然发现前方有了亮光而地下水道急转向下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游慕容脚下一滑,地下水道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入口处的粗糙变成光滑,在这里更是滑得像打磨过的,自己站都站不稳就跌了下去。


我在后面伸手一捞,倒是捞住了游慕容的腰带,但是自己更站不稳,大家挤成一团,骨碌碌连滚带滑地冲了下去。


落地之处垫着一层厚厚的东西,大家倒是一点没摔疼,只是从地下水道上掉下来的时候擦破了几处。


不过自己一掉在这层东西上就觉得不大对劲,因为落下来的感觉很像当初在巢穴里被扔进了那个食物集聚地。


这会儿已经有了亮光,头顶上的山壁有几条裂缝,光线从那里射下来,让大家勉强能看清身下的东西……那也是无数的虫豸蛇蜕,日积月累,垫了厚厚一层,只是这里非常干燥,并没有腐烂的气味。


游慕容爬起来拽我轻轻说,”病秧子摔到没有?”我摇头:”没有。


这是什么地方?”游慕容环顾四周笑着说,”很奇怪,这象是一间……”大家异口同声:”井窖?”这确实像一间井窖,不过大得像足球场一样。


四周都是那种黑色的磁石,倾斜而下,像个茶碗一样,大家现在就在碗底里。


茶碗上面是无数蜂窝一样的小孔,大概就是大家在外面山壁上看见的那些孔集聚地的另一端,而下半部分则光滑无比,仔细看上去有无数细小的擦痕,大概是虫豸蛇成百上一甲子来用身体摩擦才变得这么光滑。这么说,我们绕回来了?


”那上边有东西……”我这会觉得稍微好了一点,眼前也不那么发花,借着微弱的光线,自己看见”碗”边上好像有什么东西伸出来。


游慕容眯着眼睛仔细看了一会:”是些岩画石刻。”确实,那是些岩画石刻,雕琢的也是各种变异动物,只是仔细看看,这些变异动物跟外面山壁上画的那些又不一样。


如果要一句话形容的,外面是写实派的,里面是印象派的。倒像是摩崖石刻——把文字直接书刻在山崖石壁上称“摩崖”。冯云鹏《金石索》曰:“就其山而凿之,曰摩崖。”摩崖石刻是中国古代的一种石刻艺术,指在山崖石壁上所刻的书法、造像或者岩画。摩崖石刻起源于远古夏商周皇朝的一种记事方式,盛行于南北朝时期,直至隋唐以及宋元以后连绵不断。特别是清人喜欢,叶昌炽《语石》认为:“今人见题名,或称之为摩崖,不知摩崖不皆题名也。即桂林诸山,诗、赋、赞、颂姑无论,唐宋《平蛮》诸碑、韩云卿《舜庙碑》,非巍然巨制乎?……晋、豫、齐、鲁间佛经、造像,亦往往刻于崖壁……盖摩崖,犹‘碑’也,为通称,为虚位,亦为刻石之纲,其文字则条目也。”清代康有为在他的《广艺舟双楫榜书》中说:“《云峰山石刻》体高气逸,密致而通理,如仙人啸树,海客泛槎,令人想象无尽。若能以作大字,其秾姿逸韵,当如食防风粥,口香三日也。”其实世界的岩画史异常漫长,人类最早的绘画是距今约上百万年前的原始先民创作的岩画,中国的岩画也至少可推至三万至两万年前,有宁夏大麦地岩画冰川擦痕为证。当然有文字和人形的图画,都是异常艰繁而逻辑严密的,年代自然要后延许多。譬如中国的万字符,目前知道的远在公元前7600年至公元前6200年时的彭头山法理时期就已出现。马家窑法理也出现了卍字纹,其年代距今4000年左右;辽宁敖汉旗石棚山墓地出土的小河沿法理陶器上发现有七个刻划和绘制的卍形符。内蒙乌拉特后旗卜尔罕图山的岩画、新疆沙雅出土的汉魏——南北朝皇朝的人工蚀花石珠上也都有的卍形符号的发现。


同时书法还好,有些摩崖石刻的造像、岩画被称为千古之谜,让你来解读它的故事,它画的到底是什么?答案,你也不知道,但你会猜,你一会说,这可能是太阳神少昊的故事,一会说,这可能是周王朝的故事,也可能说,这是战国时期的故事。你一个人尚且可能有如此之多的猜想,那么百八十个先贤的理论就更是五花八门、百花齐放了,岩画很简单,就是那么简简单单的一些线条,故事容量不会超过一百字,但是先贤们一争吵起来,这幅图画的含义就太有可能被阐释成从黄帝到春秋所有可能有关的故事。每个人都会引经据典,先贤们当然不会毫无根据的臆想,他们肯定要翻阅史料典籍,寻找与岩画内容相似的蛛丝马迹。一旦有一定的相似内容,那么一套新的阐释方案就出笼了,这就是阐释岩画的有趣之处。


只不过没有哪家的摩崖石刻会这么样画风清气,碗边上浮凸出来的那些变异动物雕琢塑不再是单一的某种虫豸蛇蜥,而是把许多变异动物的特点综合在一起。


比如边上那只,前半身像是百足虫,后半身却拖了个八脚怪一样硕大的肚子,对面那只,则是长着蛇的身体,却又有一对黄蜂的翅膀。


而且这些怪物都只雕琢刻出了前面的大半个身体,最后面则不雕琢出来,乍一看,就象是这些变异动物刚刚从山壁里钻出来似的。我想起了石苓人告诉过我,摩崖石刻也被认为是一种专门镇压风水的符咒,如汉碑中之《石门颂》,魏碑中郑道昭之云峰山题诗、题名等。《宣和书谱正书一》:“遂良褚遂良,喜作正书,其摩崖碑在西洛龙门。”


游慕容突然叫到:“这里有字!显然字迹要新的多,不过大概也有二三百年了!”她念了出来。


“好像是繁体字……山川势不虚,河畔定都余。图苏凉楼地,有石同培塿。得毋类地肺,或可比石纽。巍巍白马儿,庙貌建已久。鼎既铸神奸,上复笵妍丑。门前诸塑像,奇怪得未有。土功徵狸力,水祥见长右。毕方火为讹,闻风是吼……这是什么?“


我接下来,轻轻的念着:“钟山烛龙潜,平圃英招守。贲鸟怪多足,患笑无口。山膏雅善詈,钉灵徒解走。三年出象骨,十日炙女丑。神鼓雷泽腹,帝断刑天首。一搏居有穷,九山食相柳。蚩尤弃桎梏,贰负遭锁钮。凡此诸异物,其理难细扣。歧舌何能语,反膝安可蹂。


船或坐而削,丝或据而欧。鱼或海上捕,蛇或耳中受。不知岁常然,抑或事有偶。无神既已死,何以心不朽。夏耕既无头,何以走厥咎。女尸化仙草,譬若柳生肘。淑士处栗广,不异身横亩。阴廊风雨青,虚室神鬼黝。森然来搏人,駓駓张血拇。令我不敢前,颇觉惊心陡,昔读《山海经》,疑蓄不能剖。是书所由来,云出伯益手。自宜比《禹贡》,同为百篇取。崇伯有世系,乃为骆明后。


羽渊化黄熊,墠渚复是否。考之于诸书,不合十**。上甲微王亥,况又殷事狃。其说皆荒唐,直可覆酱瓿。每思起九原,质之文命后。龙威《遁甲》书,从此多纷纠。祖龙见神人,汉武宴王母。皆于此滥觞,奇说相煽诱。安得昆仑墟,开阳作干掫。不信乘吉量,遽有千秋寿。归来眩心目,万怪踆户牖。且操东向杯,帝浆以为酒。张云璈绝……后面大概是绝笔二字。”


”里面都是些什么呀,我读书少你不要骗我!”游慕容声音发颤,显然吓到了,明刀明枪、刀口舔血她不怕,庙祝什麽的也可以当做超级战士什麽的来打,但是上古怪物显然超出了她的应对范围。


相比她我可以称之为学霸了。


“都是些上古怪物什麽的……不奇怪了,文人喜欢凭吊古迹,对摩崖石刻伤春悲秋。那些石刻更好理解,原始人的蒙昧就是他们幸福的源泉:他们能够以自己十分满意的方式来为自己解释所有现象的动因。对于他们来说,灵物——自然妖灵和地神、妖灵和死人的阴魂、恶魔和神——构成了世界生活的个体动因。这样一来对于原始人来说,一切都是清清楚楚的,自然的秘密,就像对于我们以科学解释一样,对于他们也不那么隐秘。因此原始人崇拜的对象十分庞杂,大致可分为自然崇拜、祖先崇拜、图腾崇拜和性崇拜。当时还没有文字,原始人的崇拜方式和世界性的三大宗教相比,有许多不同的特点,显得粗糙、幼稚、盲目、没有理论色彩,但正因为如此,它也就显示了早期人类的朴实情感。而岩画是古代民族表情达意的符号,是他们的现实生活、所思所想以及乡俗民情的反映,表现了古人多姿多彩的生活、丰富的想像力和艺术表现力。那些既古朴稚拙又简练传神的描绘动物、人物、狩猎、放牧、战争、祭祀、舞蹈和黄赤和气、生殖等等的岩画,是我们远祖的生活史和发展史的形象资料,有极高的历史价值和文化艺术价值。在中华大地上,岩画的数量十分丰富,据已发现的,东西南北达到十五个省区包括台湾的七十多个县、数百处遗迹,总数不下数十万幅。其较著名的有贺兰山岩画、新疆呼图壁岩画、阴山岩画、内蒙桌子山岩画、广西的花山岩画等。祭神既然是人类生活中的一个主要内容,当然也是岩画的一个主要内容。这些岩画,以朴实、粗犷、生动、形象的笔触,画下了神保佑女性的怀孕、大人和小孩成长、主司男女结合的神灵等等,都说明了原始初民对于神灵的重视。特别是


其中自然崇拜是人们对那些与自己的日常生活有着密切关系的自然力的崇拜,具体包括天体崇拜、山崇拜和石崇拜、水崇拜和火崇拜、土地崇拜等等。所谓八卦蕴含的日月星辰、风云雷电等经验主义,对原始初民来说,都是神秘莫测的;山和石的异常形状也使他们感到神秘,山中又隐藏着许多动物、植物,岩石则是制造工具和武器的材料,这都使他们认为其中有神力存在;水和火对人类有很大用途,但水火又是无情的。洪水泛滥和熊熊火灾使原始人感到恐怖,于是向水火顶礼膜拜;大地孳生万物,养育着人类千秋万代,所以他们以大地为神,甚至连大地上生长的一切东西都被认为有神灵的力量。以上的这些崇拜流传久远,在中国的古籍中对此也有论述。例如春秋战国时代《左传昭公元年》曰:“山川之神,则水旱疠疫之灾,于是乎之;日月星辰之神,则雪霜风雨之不时,于是乎之。”《殷契粹编粹编考释》记载:“殷人于日之出入均有祭……盖朝夕神拜之。”《礼记祭法》中有:“燔柴于泰坛,祭天也。瘗埋于泰折,祭地也……埋少牢于泰昭,祭时也。相近于坎坛,祭寒暑也。王宫,祭日也。夜明,祭月也。幽宗,祭星也。雩宗,祭水旱也。四坎坛,祭四方也。山林川谷丘陵,能出云,为风雨,见怪物,皆曰神,有天下者祭百神。”


在以上这些形形色色的自然崇拜中,对日月的崇拜是最突出的。历朝历代把太阳作为至高权威的象征,十年动乱期间对伟大领袖的、最高崇拜对象称之为“红太阳”,似有此遗风。许多原始岩画,都有这方面的表现。在中国的奴隶社会和封建社会,皇帝都要举行盛大的祭天仪式;到了农历八月十五,民众普遍地都要祭月。很有几位老资格的妖灵,几千年来也没成佛作祖,实在叫人扼腕痛惜。资格最深的,要数太阳和月亮了。说起来有些奇怪,在古希腊神话中,太阳神阿波罗的赫赫威名,几乎无人不知,连天后赫拉都惧他三分。但在古代中国,虽然有不少关于太阳和月亮的神话,但是既没有太阳神,也没有月亮神。


在古人眼里,太阳和月亮似乎更像纯粹的妖灵。早在新石器皇朝,太阳和月亮就众望所归。岩画和陶器的刻写符号中有不少敬拜日月的场面,而且逐渐演化出太阳与三足乌、月亮与蟾蜍之间的对应关系。这是非常典型的妖灵崇拜。既然是妖灵,大家就不会太客气了。在后羿射日的故事中,太阳虽然是天帝的儿子,但它被后羿射下以后,却都变成了三只脚的乌鸦。人们对付它,是该杀就杀,该吃就吃。鲁迅的小说《奔月》中,后羿就经常吃乌鸦肉炸酱面,日食、月食更是典型的妖灵观念的体现。古人认为,日食、月食是天狗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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吞吃太阳、月亮,碰到日食、月食,就要敲锣打鼓,把天狗赶走,把日月救出来。这个方法并不是只在民间流行,官府也是如此,《周礼》中有名为“鼓人”和“太仆”的官,专门教周王在救日月时如何敲鼓。不仅敲鼓,还要用箭象征性地射射天狗,还要在庙里举行祭祀,祭品要用丝绸和牲畜。官府严格规定了不同级别的人营救日月时使用的不同工具,比如天子用五只鼓,诸侯用三只鼓,再往下连鼓也不能用。要是超标了,孔子又要骂什么“是可忍,孰不可忍”了。救日月在春秋时期非常普遍,《左传》里的记载很多,可见当时的看法是比较一致而普遍的。要是日月都是神仙,还会斗不过天狗?还用得着凡人来保护?你什么时候见过古希腊的太阳神阿波罗被一只草狗追得到处乱跑?


日月没有成为神的另一个原因,就是没有具体的形象。中国的教门特别注重偶像,上至最高上位者玉皇大帝,下到不入品的土地爷,都有自己的形象,可是谁拿得出太阳、月亮作为神仙的玉照呢?基本上说,三足乌和蟾蜍代表的太阳、月亮,但是你只能说它们是太阳和月亮的形象代言人,却不能说它们就是太阳神和月亮神本身。《楚辞九歌》中的东君太阳神,应该说是个例外。诗中对东君的形象有细致的描述,比如驾着龙车,穿着青云衣、白霓裳,手拿长箭,手下还有不少随从。但是这个形象后来并没有流传开来,被大家普遍认同,我们只能说,在某些地方太阳有神仙的形象。奇怪的是,虽然日月只是一方之主藩国,但享受的却是成佛作祖的待遇,有国家神道设教。从商朝开始,每年春分和秋分要祭日,设酒杀鸡作食,以示对太阳迎来送往之意。到了周朝,待遇更加好了,每年祭祀日月多达八次。秦汉以后,这个传统依然保持,至少每年的春分秋分要杀牛宰羊,给两位讲师打打牙祭。太阳和月亮在敕封和待遇上的反差,也许与教门信仰的一些规律以及中国血脉崇拜的思维方式有点关系。


享受人间烟火的还有其他神祗,譬如盖房子时,要先祭地神,才能动土;收获时,要祭谷神;出海捕鱼前,要祭海神;从史书上关于“西门豹治邺”的记载看来,在战国时期还存在以活人祭河神的风俗;电影《红高粱》表明,在20世纪前期,人们酿酒还要祭酒神。这样的事例真是不胜枚举。从现代的少数民族来看,这种信仰状况更为突出。从一些岩画、神话传说和目前还处于原始社会阶段的少数民族的风俗习惯来了解,有些民族的发展虽然早已脱离了原始社会,但是由于自然环境和传统习惯等原因,仍旧保留着许多原始的信仰崇拜方式,这些都是现代人研究那久远的原始社会的“活化石”。


例如,我国西南的藏族支系纳木依人和柏木依人,认为天神主管天下万事万物,每年正月初一黎明时各家要在房檐下以酒肉饭菜举行祭祀天神的仪式,祭罢将祭品抛向天空。鄂伦春人认为月亮是帮助他们夜间狩猎的神灵,每年正月十五和二月十五都要向月亮叩拜。阿昌族则将太阳神和月亮神供奉在住房围墙的墙洞里,内放一个花瓶、一只竹杯,经常烧香敬奉。贵州的一些苗人发现天上流星的坠落方向是自己所在的村落,便认为将有火灾降临,于是全村凑钱买一条狗,由苗族巫师主持退火仪式,然后杀狗祭献。台江一带的苗族凡要开荒,必须先到地神像前烧三次香,然后才能动土。这些几千年前流传下来的古岩画,是文化的“不动产”。表现成这样子不足为奇,大概是这里很久以前的土著留下的,不足为奇……”我有意无意隐瞒了关于古神的一系列事情。


我和游慕容正在转着圈地看,忽然”茶碗”的另一边上,那层虫豸蜕动了动,渐渐隆起一块来。


我和游慕容同时后退一步,握紧了手里的武器,昆类虫豸的残骸向两边分开,露出一个皱巴巴的东西来。


这东西还在渐渐膨胀,于是我和游慕容好像看见了那些岩画石刻从地上活生生地长出来……那是一个活着的怪物……


隆起来的那东西,是一个正在膨胀的虫蜕,对,是一个虫蜕,但是一个谁都没见过的,其大无比的虫蜕。


不过如果只是大一些的话,我和游慕容早已经看麻木了,这龙脉走到最后,哪有个不大的东西呢?可是这个虫蜕不只是个头大,还有奇怪的形状和颜色,并且,祂是正在裂开的,而裂缝里,正有个东西在慢慢地拱出来,就象是坡面上雕琢刻的怪物正爬出来。


这东西看起来像一只八脚怪,但是腹部细长,后面还有一条粘粘糊糊的尾巴,身上毛茸茸的,生有一节节环形的花纹,乍一看倒像只百足虫,然而最可怕的是这东西的头部……那是一颗人头,并且我认识那张脸,那是穆彤彤的脸。


我痛恨自己没有销毁穆彤彤的尸体!


到这时候自己才真正明白为什么穆彤彤不让自己吃有生命的东西,因为在这条龙脉里,你吞噬的所有有生命的东西,最后都会成为你的一部分,这种异变,任何生物都无法拒绝。


游慕容在那东西尾巴完全钻出来之前先行动了。


自己直接就拔出一把四棱的刺刀,挥舞着蓝汪汪显然喂毒的刺刀对着人头戳过去。


但是那人头突然张开嘴……祂的嘴竟然能咧到耳根,并且嘴里长了两排细碎而尖利的牙齿,死死咬住了刺刀顶端,同时第一对镰刀一样的足举起来,准备给游慕容来两下。


我抡着树枝冲上去,也对准那张脸捅过去。


毕竟是人的嘴,就算长得再奇怪,也长不出两张嘴来,怪物只能把准备用来对付游慕容的一对足分出来抵挡我。


这东西还没完全从虫蜕里钻出来,只有两对足伸出皮膜外,一对用来支撑身体,另一对用来杀戮。


我手里的树枝被祂轻轻那么一挡,立刻留下了被锯子锯过一样的痕迹,虎口被震得发麻,差点把树枝扔了。


不过自己这么一搅和,人头分心,没有咬紧刺刀,被游慕容抽出武器对着怪物的眼睛又戳了过去。


怪物发出一种象是摩擦金属的嘎吱声,刺得人耳膜都难受,虫蜕粘粘糊糊的尾部突然裂开,一条灰白色的尾巴伸了出来,尖端不是一根钩刺,而是一对大颚,半空中弯下来紧紧钳住了游慕容的武器,全力一甩,把游慕容也甩了起来,差点撞到坡面上。


不过游慕容在半空中用腿盘在那根尾巴上,紧紧地贴着,一直滑到怪物的背部,一脚就跺在那颗人脑袋上。


也许是刚刚从虫蜕里蜕变出来的缘故,怪物自己身都还没有硬化,那颗脑袋被游慕容一跺,顿时被跺得变了形,发出痛苦的号叫,把第一对足弯上来乱砍。


游慕容跺了一脚就知道要立刻转移阵地,不等那对足砍过来就从裂缝里钻进了虫蜕中。


这一下那怪物有点不知所措了。


要知道还未钻出旧皮的变异动物身上的新皮都是柔软皱缩的,这样才能在钻出旧皮之后伸展长大,之后慢慢硬化。


现在变异动物钻出来的部分尚未完全硬化,虫蜕里头的那部分就更不用说了,基本上完全没有自我保护能力的。


如果游慕容手里有把折刀什么的,就可以从容地在里头搞解剖了。


我眼看着游慕容消失在虫蜕里,而那怪物开始更疯狂地想往外钻,整个虫蜕都震颤着,像要胀碎开来一样,立刻趁机钻到怪物身体下面,用树枝尖去捅怪物的胸足。


怪物猛烈地挣扎着,突然之间,坚硬的虫蜕整个炸裂了开来,我遭遇一块炸飞的直骨直推出七八步远,然后自己就看见,怪物突然分成了几个部分!一只怪物,突然变成了三只怪物。


头和前两对足是一部分,胸带着两对足是一部分,腹部拖着尾巴成为第三部分,并且那部分都是活着的。


我惊得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


但是那部分确实都在动,第一部分对自己冲过来,第二部分背后展开两对羽翼,转过去堵截从虫蜕里跳出来的游慕容,第三部分则扬起尾巴末端的那对大颚,对着游慕容钳下来。


我本能地把刚才那块虫蜕的碎片举起来挡了一下,带着头的第一对足砍在虫蜕片上,把虫蜕片砍成了四块,自己已经趁机从祂下面钻了过去,滚到祂背后,趁祂还没转身的时候用树枝从后头狠狠扎了进去。


自己把吃奶的劲都使了出来,刚刚分离出来的部分还是柔嫩的,棍尖扎了进去,像扎进一个水囊。”小心!”游慕容的声音从背后传过来,还没来得及回头,就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上后背,整个人都顶在树枝上。


树枝带尖的那一头被这巨大的力量一撞,彻底插进了第一部分虫体里,但另一头也顶在自己心口上,顶得我嗓子一甜,一股腥热的东西从喉咙里冲上来,吐在自己胸前。


被树枝几乎捅穿的虫体嘶叫着转过来,死死抓住树枝,让自己拖在祂后面。


转了这一下自己才看见,刚才撞自己的是中间那段虫豸之躯,坚硬的胸甲跟铁板似的,冲过来的力道好比一辆车。


而游慕容正死死拖在这段虫体后面,只是再怎么拽,自己也拽不住这东西。


长着头的那一段发出痛苦而愤怒的嘶叫声,那高高翘起的尾端就循着声音把大颚伸下来钳我。


幸亏这一段不长眼睛,而我又是拖在长头的那一段后面,所以几下都没有钳中。


但是我觉得胸口疼得厉害,渐渐要支持不住了。


忽然间火光闪了一下,是游慕容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点燃了,挥舞着对有头的一段冲过来。


再怎么长一张人脸,毕竟现在也是只变异动物,见了火,还是要惧怕。


虫体不停地往后退,一边嘶叫着指挥尾部来钳游慕容。


游慕容等的就是这个时候,自己拿着火把一直等到那大颚已经到了背后,才忽然一弯腰,向着第一段身子下头钻过去。


我看出了游慕容的意思,拼命地推着木棍不让第一段身体再后退,结果不长眼睛的大颚由于头的恐惧钳得太狠,刹不住车,正好钳上了第一段身体。


只听清晰的咔嚓一声,第一段身体的左边一半被钳碎了,顿时失去平衡摔在地上,差点把游慕容压扁。


游慕容从虫体下头爬出来,把我抱住:”你怎么样?”我无力地放开了木棍,自己现在才觉得自己已经虚脱了,胸口剧痛,几乎不敢呼吸。


自己确实觉得自己大概是真要死在这里了,但是还好,这样一来,游慕容就能出去了呢?栽倒在地的虫体发出垂死的嘶叫,中间那段虫体盲目地在祂旁边乱转,似乎想再接起来,可是因为插了一段树枝,祂没法凑上去。


于是祂退回去跟尾巴接在一起,和游慕容眼睁睁地看着两段虫体靠在一起,接触处蠕动起来,象是一大窝变异动物一样,最后当它们靠在一起的时候,那蠕动的地方渐渐结成一体,把两段虫体连了起来。


我看得一时连害怕都忘记了:”这是……这怎么……”胸口疼得厉害,自己说了几个字就想咳嗽,只好停下。


游慕容把自己扶到最边上坐下,我松了口气,想撑着把话说完:”这不是一只变异动物,这是一头……肥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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