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狱河之罪
瑟琳娜狂笑着举起变形的利爪，看着奋力在停顿之视里挣扎的罗尔夫，摇头道：“如果你没看到这一幕，也许就不用死。”
“毕竟，我需要双方都有数目足够的目击者，去传扬今天的一切嘛。”
但因为血族的常听觉，志得意满的她突然浑身一震！
“咳咳……要传扬出去啊？当事人的话，比目击者更有说服力……咳咳……”
瑟琳娜科里昂难以置信地转过头。
不会吧？
一道两人无比熟悉的声音，在月下的空旷雪地上响起：
“不是吗？瑟丑脸婆？”
在罗尔夫和瑟琳娜的双重震惊下，泰尔斯璨星本该死去的人剧烈咳嗽着，气喘吁吁地翻过身，背着反绑的双手，从地上爬起来。
“在你所不了解的世界，有句吟游诗歌是这么唱的……”泰尔斯艰难地站起来，迅思考着当前的局势与解法，一边缓缓道：
“杀不死你的东西，让你变得更强，站得更高……”
瑟琳娜转过视线后的几秒里，罗尔夫仿佛解脱了一样，从僵硬状态下挣脱开来。
但他们俩都没有别的举动，只是直直瞪着眼，震惊地看着正在说话的泰尔斯。
“怎么可能？”
瑟琳娜满脸讶异地摇着头。
她低头看向自己扼死泰尔斯的那只手。
是坐牢太久，以至于我的力量和估计都退步了吗？
但他明明没有呼吸了。
怎么回事。
有问题。
罗尔夫看着泰尔斯，露出欣慰的笑容，比划出一个手势。
不要，看，她，眼睛
泰尔斯回了一个有力的眼神，轻轻点头。
银赤瞳的女血族咬紧牙关，转头死死盯着泰尔斯：“该死……”
泰尔斯露出一个久违的笑容，故意错开瑟琳娜的视线，不给她动能力的机会。
穿越者上下牙齿咬合，抵上自己的舌尖。
刚刚是太紧张，也太害怕了，所以没想到咬破舌尖这一招吗。
泰尔斯在心里苦笑：明明被逼着看了那么久的“那路途”……
第一目标，老妖婆。
第二目标，黑棺。
准备动。
但就在泰尔斯准备咬破舌尖，动那种禁忌的时候，他身上生了异变。
一股奇怪的波动，从他的心口涌出，涌上他的胸膛，脖颈，脸庞，最后到眼睛。
模糊的视线在一瞬间变得清晰、明亮、巨细无遗。
瑟琳娜变得……清晰起来。
泰尔斯愣了一下。
这是什么？
他感觉到，瑟琳娜像是一盏血红色的明灯，在无边的黑暗里散着刺目的赤色光芒。
他转过头：左边的一棵大树下，科特琳娜躺倒在地上人事不省，她在无意识的喘息间，闪烁着黯淡阑珊的白光。
我眼花了么？
泰尔斯疑惑地眨眼，看着眼前的景象，却惊异地现，世界的一切似乎都慢了下来瑟琳娜咬牙的动作，居然花了整整五秒。
“该死”她的声音变得无比缓慢而粗壮，像是录音机调的结果一样。
不对。
这是……时间停止系列p1ay呸呸时间变慢了？
不。
泰尔斯感觉到自己的动作也变慢了。
仅仅是我的思绪变快了。
他眯起眼，想看得清楚些。
那股波动涌上他的大脑，眼前的景象又是一变。
那一刻，泰尔斯甚至看清了类似辐射也似的东西：瑟琳娜体内的血气旺盛地活动着，布满心脏、前胸、一双手臂，还有收在后背里的双翼。
他能看见，瑟琳娜的肌肉有力地缩张着，但她体内血气的涌动，却是一节一节的，充满了空隙和间断感……就像哪里受损了一样。
瑟琳娜的爪子、手臂、腿、身躯，每一处会动的，不会动的地方，重心、力度、度、趋势，都仿佛瞬间进入他的掌控，了然于心。
怎么回事？泰尔斯惊惶地想。
不，这个等会再说……穿越者想道：
我必须先解决眼前的困境。
他刚刚这么想，那股波动就像是有意识一样，从他的眼睛周围消逝……
眼前的一切恢复正常。
这是……泰尔斯皱起眉头：什么力量？
“该死的小鬼，”瑟琳娜恢复了说话的“语”，咬牙切齿地道：“好的，这一次我会斩下你的头颅。”
但那股波动没有停下。
而是直冲上他的脑部。
等等。
泰尔斯浑身一颤。
他本来就异于常人的大脑，好像瞬间开启了某种增幅器。
黑棺的距离、瑟琳娜的度、真型变身、可能的进攻方向、罗尔夫的最佳援护路线、雪地的度限制、眼前的一切都变成有用的资讯，有序而极地储存进大脑。
可能的方案、预期的风险、影响因素、成功率估算……
这一次，那股波动似乎比前几次的消耗更大，紧紧维持了一会儿，就从他的大脑消散下去。
一瞬间，泰尔斯仿佛跑了一千米一样，颤抖着冒出冷汗。
我这是……变成黑科技人肉终结者了吗？
但他突然知道，该怎么解决眼前的情况了。
而且后遗症更小，更周全。
也许，不必用那种力量。
小心翼翼地避免与瑟琳娜对视，泰尔斯平复呼吸，走到罗尔夫和瑟琳娜之间，露出笑容。
“你知道，我真的很想骂你婊子。”他背着双手淡淡道。
愚蠢的短生种瑟琳娜蹙眉暗道：离我这么近，就这么有信心？
先杀这个小鬼，最好断头，这不足为惧……
关键是那个阶的残废，女血族看了一眼银面的罗尔夫：得保证把他留下，不让真相外泄。
得快些……瑟琳娜咬了咬牙：克里斯和伊伊斯特伦拖不了多久。
“哦，那为什么不呢？”瑟琳娜像变戏法一样绽放出笑容，度之快让泰尔斯叹为观止：
“亲爱的泰尔斯？”
她计算着与罗尔夫之间的距离，还有自己变身真型，直扑而上的度。
罗尔夫皱起眉头。
他看见，泰尔斯被反绑在背上的双手，迅地变换。
虽然没有头和胸的配合，但他依旧认出来了。
推，我，左边，大树
连续两次。
罗尔夫很想笑。
又是这种节奏啊。
就跟上次，在地牢里一样。
“因为，骂你婊子……我怕侮辱了这个神圣的职业。”泰尔斯淡淡道。
罗尔夫重重地跺了一下义肢。
收到。
“原来在你的心里，”瑟琳娜轻笑道，活动着自己的爪子：“婊子是神圣的？”
“但我还是要感谢你，”泰尔斯呼出一口气，在瑟琳娜诧异的眼神下一字一句道：“至少在杀我之前，你说了句实话。”
下一秒，泰尔斯背后双手一摆。
开始
在瑟琳娜反应过来之前，罗尔夫瞳孔一颤。
一阵狂风凭空而起，急袭来！
“呼”
却没有攻向全身心防备的瑟琳娜。
而是卷起泰尔斯，把他向着天空吹走！
泰尔斯咬紧牙关，勉励支撑着身体，眯着眼睛抵御风力的冲击他毕竟不是在“人肉风筝”一道浸yín 多年的罗尔夫。
那股奇怪的波动再次活跃起来，这一次涌向他的四肢。
泰尔斯瞬间感觉，自己四肢轻转，就把握住了在风中的平衡。
在余光里，瑟琳娜尖啸着，化身可怕的真型！
“你还想跑到哪里去？”瑟琳娜张着黑洞般的双眼，赤色骨翼展开，撕破披风，扇动着腾飞半空，嘶哑而粗鲁地吼叫着：
“短生种的小鬼！”
但罗尔夫眼色坚毅，甩出两把袖剑，踏着狂风直扑血族！
可是极境的瑟琳娜，不管度和力度，遑论数百年的战斗经验，都不是年轻的前黑帮异能者，罗尔夫能比的！
在泰尔斯诧异的眼神下，挟着狂风之势而来，声势浩大的罗尔夫只是一个照面，就被瑟琳娜轻巧地一爪，以刁钻的角度点在他刺来的第一把袖剑上。
瑟琳娜的力度很巧妙，罗尔夫半空中的身形突然一滞，不得不先调整风力，卸去她的力度。
然而瑟琳娜毫无表情地一伸长腿，重重踏在他的另一只手臂上。
罗尔夫闷哼一声，向后飞退！
下一刻，找到借力点的瑟琳娜，反而借着风势，向着泰尔斯继极逼近！
失算了。
罗尔夫挡不住她。
空中的泰尔斯狠狠皱起眉头。
极境。
收自如，精细入微，恰到好处，毫不拖沓的极境。
可恶……
极境和阶，果然不是一个量级的吗？
思忖间，瑟琳娜已经接近他了。
女血族的丑陋大口已经张开，露出里面的寸寸利齿。
“死！”
泰尔斯咬紧牙关。
瑟琳娜的利爪向他的头颅抓来，在被风力托举的半空之中，他避无可避。
但那股波动适时地传导到他的小脑。
泰尔斯一个激灵！
半空中，狰狞的时间仿佛再一次放慢但他知道不是这样。
下一刻，泰尔斯本能一般伸出小小的左臂，像擎着盾牌一样偏转身子，准确而精细地在瑟琳娜的锐爪侧面轻轻一擦。
“嗤！”
在可怕的度下，尽管只是侧面擦过，但泰尔斯的左臂顿时鲜血淋漓！
但泰尔斯依然咬着牙，身体继续转动，小小的腿在最极限的度里，迎向瑟琳娜那张可怕的丑脸！
真丑啊。
他暗叹道。
下一刻，在瑟琳娜的尖叫声中，泰尔斯的双腿狠狠踹在女血族的真型脸庞上！
“咚！”
北地军用剑术，第二套防守式。
迎敌式。
在原本的招式里，本该由剑来替代刚刚腿的位置，但是……因地制宜嘛。
“侧卸敌力，避敌锋芒，寻机反制。”姬妮不留情面的话语回荡在耳边：“虽然是防守式，却比许多进攻式还要冒更多的风险……想象一下人类在面对兽人时的绝望，这一式的真谛在于……”
“成则生，败则亡。”
但是泰尔斯小小的腿，明显力量不足。
瑟琳娜没有后退，只是脸色愈狰狞。
我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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