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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节

  问津何处

可岑季白一听他好了,彻彻底底好了,就要按他在床上胡来。林津用手给他,他还不肯……林津故此要气。岑季白小时候多乖巧,长大了就是个混蛋。岑季白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是个混蛋了,只一味催着小刀驾车往潋滟川码头去。行至城外小码头,阿金等人已经候在那里多时。“公子,游船备下了。”诸多船工与匠人面前,阿金便只称岑季白为公子。陵阳城内吵嚷,但城外却显得清静。潋滟川四野静谧,只薄薄的一层水雾笼罩。远近三两点黄花,宛如漂浮在梦里一般。船是三千星河的游船,潋滟川距陵阳城二十里那一段,也名为三千星河,夜里放花灯千万,有如凡间星河。景致虽好,常人却不得入,只有租下三千星河的游船,方能突破路围河障,到那里玩赏。能租下这游船的,也都是陵阳城非富极贵的人物。河段中清静,三千星河的护卫也极出色,不必担心安危。到这里玩赏的有,商谈议事的也是不少。自然,三千星河起初出自李牧,掌事的是吴卓,幕后的老板,却是岑季白了。林津下船时果真罩上了披风,只余两只好奇的眼睛四处打量一番,便跳上船去。二楼正堂,黑布帷密不透风,掌了灯烛来,架一方帷布,这是要演一出皮影。“演什么?”林津挨着岑季白坐下,一边问那皮影匠人。白布上两只人影,一只是戎装,约是个将军;一只是锦服,约是个贵家公子罢。那匠人道:“回公子,演的是《春山》。”作者有话要说:林二哥:我很正经地卖鲜花好吗?只不过卖的是鲜花加工品而已,加工品,而已……第92章 贪欢那匠人答了话,便演起影戏来。林津或许是想到了母亲请人在家里演的那一场,面色一时不豫,因是岑季白安排,他便又压下不豫,只静心看它。先头部分倒也照如《春山恨》,游春的君王与赏景的将军偶遇在春山,一见钟情两相爱慕,仍旧是君王薄幸负情,将军落寞远征。但却只几句戏词简单带过了。转而,君王夜梦将军死战,惊惧不已,遂领兵亲征边关,于千钧一发间救回将军。将军仍是负气,只是边关危急,不得不与君王共谋退敌。近半年间,大小历了数战,彼此同生共死,将军终被君王一番柔情打动。二人细诉衷肠,情意甚笃。待击退敌军,边境平稳,君王遂携将军,返回王都大婚。这出戏虽是简单,于林津而言,意义却是格外不同。他想着岑季白特意安排,是为消他顾虑。思及前事种种,更是动容。那君王到底曾有过薄情,岑季白于他却是至始而终极好了。林津眼睛涩涩,看到戏里两人大婚,倒真是盼起了自己与岑季白将有的婚事。戏里洞房花烛夜,灯火熄灭,那两只人影靠在一起,岑季白也将林津搂住,绵密亲吻起来。“唔……有人……”林津试着推他。岑季白上下其手,于轻咬他喉结的间隙,总算回了一句,“走了。”他嗓音极低哑,听得林津心头一跳,慌道:“你……做什么,小初……”“……洞房么……”岑季白已经扯开林津腰带,伸手探入他衣襟间贴着皮肤轻抚。洞房?这算哪门子洞房!林津已有些入了陷阱的自觉,但到底是被那出戏哄得开怀,况且是心慕了好些岁月,也心疼于这几年他的小初一直忍耐着。想着早晚有这一天,至少先头前戏还算舒服,也就不再阻他,只是要他备些热水。岑季白将他打横抱起,出了布帷,径直入到里间有床榻的屋子,里头倒是已备下好大一只冒着热汽的浴桶了。林津看着那一桶热水,莫名想到,这该是一口大锅,而他就要被岑季白煮来食了。他那面色倒好像真是下了锅的螃蟹一般,红通通的。待到下了水,又湿又热地与岑季白贴在一起,更是浑身发烫了。岑季白实在等不及大婚那一日,这回是真打算活活煮了自家三哥这只大蟹,剥壳取肉,美美地啃来吃了。这一年来同床共枕,因林津时有难受,岑季白是极力克制的。林津说愿意用手他当然乐意,但只怕仅一双手是解不得他渴慕了。他只想着林津火热滚烫的身子,想得太多,太久。旁的事情倒能依着林津,只这一回,是不能,不情愿的。林津虽然瞧过秘戏图,虽然揪着太医问这问那,但两个人交合起来到底是个什么滋味,他是并不清楚也问不出口的。岑季白与他亲密的亲吻与抚弄,于私密之处搅弄的手指,俱让林津新奇又隐隐有些不适。浴桶中不便,岑季白与林津洗过一回,仍是将他抱了起来,拭去水渍,搁在柔软的床榻上。岑季白倒是颇能想开,底下那个如何得趣,得的是个什么趣,既然问不了旁人,这就只能他与林津自己来尝试了。但无论他怎样爱抚,林津都是一副虽然现在很舒服但过一会儿一定会很痛所以咬牙等着挨刀的紧张神色,弄得岑季白又是心疼又是好笑。这份心疼与好笑,一面让他不忍做下去,一面又愈是烧起心中渴慕,想要完全地得到,占有。林津或许是觉得长痛不如短痛了,索性在自己腰下塞了只枕头垫上。“来。”他张口咬住手腕,转过脸去。岑季白心软得一塌糊涂,偏偏想要得到三哥的执念一直作怪,让他无法停下来,无法止步。而今林津出言邀请,他更是不会客气了,眸光一盛,已将左手食指递到了林津口边:“三哥,你咬着我的,好么?”林津果断换了手指,咬了一口,听到岑季白轻“嘶”,倒有了些笑意,与他道:“轻些。”岑季白俯到他身上,林津便抬了双腿盘住他,紧闭上眼睛,果然是等着挨刀一般。是不是真如挨刀,岑季白并不晓得,因他进入时虽有滞塞,林津却也没舍得咬他,只轻轻逸出些难受的轻哼。而后,听着岑季白难以自抑的舒服喟叹,林津倒也放松起来。这就是他想给的,想给小初的。小初得了他的好,只要他一个人,只爱他一个人……真的承受起来,竟不算是难受,体内那东西灼热得让林津有些难耐,紧密贴合,温柔碾磨,实然没有疼痛之感,反而酥酥麻麻怪有滋味。那些不适的轻哼渐渐地也就低弱,只是低吟着表示他迎接了又一次亲密的深入罢了。再是一次轻触,林津将要出口的哼声忽然就转了调子,无法描述的从未有过的惬意之感从他们的亲密之处向着全身游走。林津身子颤了颤,睁开眼睛,有如乌云中透出的白日光辉一般,沐到岑季白身上。“再来。”林津松了岑季白手指,颇有些期待了。岑季白闭了闭眼,加了些力道,贯得林津身子一紧,快快活活吟唱出来。再一回,他便不再强忍住冲撞的渴望了。酝酿的情意如溃堤洪水,无可阻拦地向着林津汹涌而去,誓要将他淹没灭顶,要将他体内的血液全淘换了沾染他的气息。他要在他身子最深处,灵魂的最深处,思念的最深处,攫取出一种名为欢喜的情念,并将自己的情念倾注于他,如春雨滋润小苗,又如种子没入大地,是滋养也是汲取,是迎合亦是恣意,是疼爱也如惩戒,是从今往后,他的身子里流淌着他的血,只许他淌着他的血……林津终于不曾见到三千星河那一段绚烂灯火,但也终于知道,什么叫做腰酸腿软下不了床了。而这笔情债,委实不能全算在岑季白身上。年少贪欢,彼此索求,不知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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