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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妾身身子不便

  倾世聘,二嫁千岁爷

蒙在脸上的面纱也落了地,露出倾城秀雅的脸。


皎月及时从后扶住她,谨慎防备地盯着撞上来的人。


只是一个普通小厮,正一个劲地弯腰对他们赔礼道歉。


“对不住,真对不住。鞅”


然后要弯腰替她们捡药包,风挽裳赶紧出声阻止,“不用了。”


她蹲下身动作迅速地将药包捡起来,却有一个药包坏了一个角,等她捡起的时候,一些药材遗落在地。


“皎月,走吧。”


主仆俩离开不久,身后,一个眉目疏朗的男子走过来,弯腰捡起地上的药材仔细嗅了嗅,脸色丕变。


他赫然转身,看着主仆俩离开的背影,眸子里闪着怀疑的光芒。


挽挽,他的挽挽怎会……


不!


不可能的!


这药不可能是她要服用的。


“萧爷。”那小厮惶恐地出声。


若非要赶着通报掌柜准备迎接,他也不会撞上人。


“嗯。”萧璟棠脸色阴沉,将那药材收进掌心里,负手在后,走进药材铺。


掌柜看到是他,立即殷勤地上来谄媚迎接。


“方才出去的那两个女人都抓了什么药?”他直接问。


掌柜面露难色加,“萧爷,咱打开门做药材生意,有些客人有隐疾,我们总不能将他们抓了什么药宣扬出去。”


萧璟棠冷笑,转身环顾了下这家药铺,“我看,这药铺也没有谈的必要了。”


“别,萧爷。”掌柜赶紧拦下他,“萧爷,方才那位夫人抓的是一些治皮肤类的药材。”


“还有呢?”萧璟棠隐隐不耐。


“就那些,抓了好多。”那位夫人蒙着面,又带着婢女,摆明是大户人家的,那副安胎药又抓得那么神秘,他可不想招来祸端。


萧璟棠冷冷勾唇,把背在后的手伸出来,摊开掌心,“这可是安胎药中的其中一味。”


掌柜愕然,脸上抽搐,只能低下头,如实招了,“那位夫人的确也抓了安胎药。”


萧璟棠微微眯起眼,掌心一点点收起,脸上布满阴霾,直到那药材在他掌中化为粉末。


不可能,也许她只是抓给别人,并非她自己需要。


但是,倘若是真的,又怎么可能?


三贞九烈这四个字用在挽挽身上再适合不过,倘若她真的有了身孕,除了是顾玦的,不会有第二个可能。


若她真的能跟除了自己的夫君以外的男人苟合,当初就不会一听到奶奶提议,便那般厌恶,提防着他,讲他视为猛兽,甚至……


这时,这回去取买卖相关文书的孙一凡赶来了,“少爷。”


他上前附耳交代几句,孙一凡放下东西,立即转身离去。


……


走在喧哗的正街上,风挽裳总觉得有人在暗中盯着她们。


她走走停停,心绪不宁,拎着药包的手紧了又紧。


倘若真的有人暗中盯着她,那她进药铺已是错。


以防万一,她也只能……


正寻思着该如何不被怀疑地处理掉手里的安胎药时,快到醉心坊时,她抬头就看到在醉心坊门外卖汤圆的女人,通常汤圆只有元宵才会吃。


可是那个女子每日都挑着担子来卖,而且还是大着肚子。


她灵机一动,走上前,跟那女人客套地寒暄了几句,那女人刚开始觉得莫名其妙,后边便卸下心防了。


风挽裳表明了身份,借故说看她一个人不容易,去买药的时候就顺便替她买了安胎药,然后手里烫手的安胎药总算名正言顺地送走。


她暗自松了好大一口气,悄悄用余光往后瞥,是应该是缉异司的人。


没想到他们还没放弃,以后她得更加谨慎才行。


只是,她要如何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喝安胎药?


皎月一


点儿也不怀疑,夫人喝的避子药每次都是她亲自熬好,亲自送上,并看着她喝下,不可能会有身孕。


这安胎药确实只是她想到这个卖汤圆的女人,顺手抓的罢了。



太阳偏西,阳光和煦,这个时辰的影子已被拉得老长。


御花园里,百花齐放,五颜六色,争相斗艳。


一身尊贵凤袍的太后缓缓走在御花园中,悠然赏花。


九千岁抱着小爱宠闲庭信步地跟在身后走,修长均匀的美手早成习惯地抚着小狐狸的皮毛,微低着眼眸,那动作换做别个太监来做,只怕叫人看了觉得过于娘娘腔,可九千岁不会。


他举手投足之间,哪怕是极缓极慢,也是优雅的,就算是比了兰花指,也是优雅的妖娆,内敛的风华。


“顾玦,近来丞相一党又在弹劾你了。”太后似是闲话家常般提起。


顾玦轻笑,“也不是第一次了,这丞相与奴才水火不容,太后也不是不知。”


“敢情你们还斗成冤家了?”太后停下脚步,浅笑回头,挥退所有。


“奴才可不敢要这样的冤家。”顾玦镇定地笑道。


太后看向这张总是笑得优雅的俊脸,“他薄晏舟二十岁被老宰相举荐为相,与你倒真有几分既生瑜何胜亮的意思。”


“是吗?”顾玦邪魅勾唇,“虽说眼下太后您握着南凌大半兵权,朝堂上也近乎都已被收服,但是丞相一党,一时半会还无法清除。”


“哀家就是知晓,不然你以为哀家千辛万苦弄西凉那块地来做什么?哀家都等了那么多年了,也不急这一两年。”太后严厉地看向他,“那边进展得如何了?”


“回太后,奴才派过去的人来报,已经开始动工了,来年应来得及收成。”顾玦毕恭毕敬地回答她。


“甚好。”太后满意地点头,忽而想起什么,意味深长地看向他,“哀家给你的那些,应该还撑得到来年收成,你省着点。”


“只怕用不完。”顾玦浅浅笑道。


太后不解地怔了怔,顿时明白过来,“你是担心你活不到那会啊?你放心,哀家怎舍得让你死呢,哀家已经失去滟儿了,可不能再失去你了。”


“奴才断是不敢与大长公主相提并论,奴才能得到太后如此厚爱,是奴才三生有幸。”顾玦微微躬身,淡淡地道。


“行了,她生前的时候你都不放眼里,现在人死了才这般客套,哀家听着都觉得虚伪了。”太后轻瞪他一眼。


顾玦莞尔,好听的话,适可而止。


太后金光闪烁的护甲轻轻一摆,一旁低着头贴身伺候的高松,立即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瓶递上。


太后拿过瓷瓶,“这是可以压制住你体内心碎不发作的毒,这毒的解药分三个阶段,每一个阶段的解药成分不同,期限是三个月,之所以现在才给你,就是要让你尝过心碎之苦,让你记住,别再栽在女人手里,不然,哀家都不放心将事情交给你去办了。”


顾玦接过解药,躬身俯首,“奴才多谢太后赐药,女人这事,一生栽一回就够了。”


“噢?那哀家怎听说因为风挽裳知晓子冉是你妻子的事,你将缉异司整得很狠?”


“是。缉异司整日正事不干,还到处搬弄是非,奴才正好替太后整顿整顿,请太后恕罪。”顾玦承认得干脆,声音不疾不徐。


“说得好听,不过,缉异司几次找你茬,若非看在哀家的面子上,他们哪还可能出现在你眼皮子底下。罢了,你出气了也好,但是,适可而止。”太后也听闻顾玦是因为有缉异卫说他戴绿帽一事,所以才如此大发雷霆的。


这男人即便做了太监,尊严还在,尤其是这么位高权重的身份。


若非这缉异司是自己亲口下令成立的,只怕早就只剩一堆灰烬了。


“谢太后。”顾玦躬身谢恩。


“缉异司的事就由他们查去,哀家命你尽快从子冉嘴里挖出真相,哀家要知道那旭和帝的下落!他一日不死,哀家就一日寝食难安!”太后狠狠下令。


“……是。”犹豫了下,顾玦点头领命,“但是,奴才不敢保证她一定会知晓。”


太后眯起眼,


“顾玦,你要是敢再袒护她,隐瞒哀家些什么,你就真的见不到来年今日的太阳了。”


“奴才只是实话实说。”顾玦垂首,语气依旧平静。


“行了,退下吧。”太后相信了他的话,让高松搀着回宫。


顾玦看着太后走远,这才低头,看着手上细小的瓷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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